“去，咳咳，不要多問，主子要跟你解釋麽？”戀月教訓她道。

“是。”水痕領命退出房間，關門時，終於是忍不住問道，“有一天，主子會利用水痕麽？”

戀月正在閉目養神，聞言想也不想道：“我若告訴你現在就不利用你了，二老爺家你也不用去了，立刻打鋪蓋走人吧，你高興麽？”

“主子怎麽能趕我走？”水痕急道，笑意卻是浮上了嘴角的。

“水痕……”戀月隔著關上的房門如自言自語般說，“我不能保證日後不會利用你，但能保證日後若有需犧牲你相幫的地方，會問你的意思，你若不願，絕不勉強。”

水痕在門口站立，清明的月光灑在她杏色的棉衣上，良久後，門外響起她漸遠的腳步聲。一聲聲，一步步，踏在月色上，也許，同樣踏在戀月心上。

……

“不出主子所料，二老爺叫媒婆偷偷與康易安單獨說，即使兩家親上加親不成，還是願意把七主子給她，即使不能娶做正室，做妾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果然是只肥羊。”戀月將“啪”地將羽扇拍在桌上，推測有了印證，她心情大好，“水痕，起風了，我們看了這麽久的風向，可以做點什麽了。”

水痕沒有答話，咬著唇站著。

“水痕？呵呵，還想不通呢，咳咳，這不是明擺著了麽，這康易安是一只比肥羊還肥的肥羊，二伯知道了他的底，所以想把思思送給他，又怕送得太明顯他不好收，拿我做個障眼法，同時又顯得自己品德高潔，呵呵，可惜了，人家還是沒收。”

“主子……”水痕啟唇喚道。

“嗯？還有哪裏不懂？”戀月難得耐心地問道。

“不是，我想跟主子說，”水痕下定決心發誓般說，“以後您要利用我盡管利用，我為你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！”

戀月一楞才反應過來她原來真真想過這個事呢，拍拍她的肩道：“呵呵，你還在想這事呢，放心，若是有適合你的火坑，你主子我一定把你推下去，絕不猶豫。”

“……”無限哀怨的眼神。

……

翌日戀月還在想著要不要請二夫人過府一敘，她已經抹著眼淚來了。

“戀月，你說你二伯是中了什麽邪了，嗚嗚……康家都沒答應這親事了，他竟然還說只思思和那個康易安的親事能成也行，昨個而夜裏竟然叫媒婆悄悄去問那個康易安的意思，竟然說做妾也可以，嗚嗚……嗚嗚……要不是我留個心眼給媒婆些錢，我連他要賤賣了女兒都不知道……嗚嗚……思思可是我心尖上的肉啊，他怎麽忍心……”

戀月遞上一幅幹爽的絹帕勸道：“伯母莫急，伯父既然執意要思思嫁康易安，自然是這個人有萬般的好處。”

“有什麽好處啊？就算有萬般的好處也是對他有萬般的好處，他好狠的心用親生女兒去換……嗚嗚……”

“哎，伯母這句倒是難得的實在。”戀月小聲說。

“嗚嗚……啊？你說什麽？嗚嗚……”

“我是問，伯母跟我說說，康易安怎麽說？”

“嗚嗚……他算有良心的，問了是柳家哪個女兒，然後還是說今生不想再娶了。嗚嗚……人家知道是這麽小的七主子，天仙般的小人兒，人家都不忍心……偏偏她的親生父親……嗚嗚……”

“今生不想再娶了……”戀月喃喃重覆道。

“好戀月，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……他說不想再娶，可沒說不納妾啊……拒絕了一次，兩次，你那個天殺的伯父肯定還要再去說，男人怎麽可能拒絕這樣的美事呢？若是你伯父把思思帶給他一看，是個男人就不會拒絕啊……思思那麽好，那麽漂亮，還那麽小……嗚嗚……”

“我有什麽法子可想呢，伯母不就是想我嫁給他麽？”

“你願意的吧？願意救你妹妹的吧……她是你妹妹啊，還那麽小那麽漂亮……你是她姐姐啊……”二夫人拉著戀月的手求道。

戀月看看二夫人攥得發白的手，一絲強笑浮上嘴角，“我沒說不答應啊。”

“你……願意？”費盡心機求來了，二夫人倒是不敢相信了。

“戀月說過，戀月對什麽都看的淡，只是羨慕七妹有母親疼愛，處處替她打點著。”這句她說的是實話，說的時候戀月感覺自己的心在顫。

“乖戀月，”二夫人擦著臉上已經擦幹的眼淚道，“你叫我一聲伯母，我自然也是你的母親了。伯母知道，這事對不起你，可是你想你這麽聰明，他有兒子也好，有小妾也好，你嫁過去跟他們那裏都吃不了虧的，我們思思就不行了……”

“伯母別說了，我不是說答應了麽？我若不答應也對不起伯母帶來的這許多金釵玉鐲啊……”戀月悠悠道。

“伯母知道對不起你……”

“伯母，”戀月想了想說，“你我都是聰明的，只因你今日這句對不起，我也告知你一句，康易安遠不是表面上的簡單，首富康家的產業估計九成都掌控在他手裏，康家賑災修路一直不遺餘力，康家人人一擲千金也一直不眨眼睛，花的莫不是他的血汗錢，由此可見他的心地與心胸，也許，他並非不是思思的良配。”

“他再有錢，我也不能把思思賣給他啊。我就這麽一個女兒，哪怕貼多嫁妝也要她嫁得匹配。”二夫人有自己的心思，康家生意是康易安在打理或許沒錯，可他是義子，康老爺一死，這所有的家業還不都傳給親生兒子康易麒，一個義子差不多就是管家，能撈到個毛啊，再說康易麒已經是靈術士了，也沒聽說康易安在修煉，就算兩人這財力實力相當那也不行啊，年紀在那擺著呢。

戀月看透她的心思道：“戀月知道您想把思思嫁給康易麒，可思思性子直，說話又……直，又是有些脾氣的，戀月覺得，思思需要一個能包容她的男子。”

這本是戀月掏心窩子的話，可二夫人聽了反而誤會她後悔了，又流下淚來道：“戀月你不是答應了麽？怎麽又說這樣的話，你答應了又要反悔，叫伯母如何是好？嗚嗚……”

戀月趕忙再遞過去一條幹手絹道：“伯母別哭，我沒反悔啊，我就這麽說說，我只是怕有個萬一，萬一伯母日後後悔。”

“不後悔，不後悔，你不反悔就好。”二夫人心說傻子才後悔，兩人相差懸殊，傻子都知道孰好孰壞，後悔個毛啊。

戀月微笑道：“那說親的事兒，伯母打理吧，總不好叫我一個女子自己叫媒婆去說親吧？”

“這個自然，只是……”二夫人為難地揪著絹帕。

“我父親那邊，等康易安答應下來，咳咳，我再去說。”

“這樣自然好，可是我擔心……康易安不會答應，畢竟我的思思的條件好多了，要選肯定選思思的。”

戀月聽了這話也不惱，挑眉道：“那伯母有什麽辦法麽？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們想法讓你見見康易安，說說話，拉拉手，親親……”

啪！

戀月將手中的杯子擲在地上，嚇得二夫人一顫。戀月猶自溫婉笑道：“我摔東西給伯母看，以下犯上了，戀月這裏賠罪了。戀月只是不想伯母說出那些不配身份的話來，伯母也是大戶人家出生，自幼便學過詩書禮儀的。”

“伯母不是那個意思。”不知怎的，二夫人渾身發冷，就覺得眼前嬌弱的人笑得可怕。

註1：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讀者評論，仙人很久很看到新的了，哎，是寫得不好吧……默默地桑心地飄過……留下孤寂的背影，衣擺拖過滿目淒涼的雪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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